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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后:我不做人了 第11章 恶鬼

  别墅四楼没有卧室,整个楼层被打通,建成了一个类似演播厅的样子。

  演播厅里放着各种乐器,啥钢琴啊、大提琴小提琴啊、古琴之类的,聂奇心想这房子的主人还真是喜好音乐啊。

  在里面摸索了一圈,聂奇啥都没发现,于是就下楼去了。

  看见他下来,钟楚就赶紧问他发现啥了没?聂奇摇摇头说没有。

  谭进滨讥笑着说他个穷学生,能发现啥就有鬼了。

  钟楚没搭理他,问聂奇咋回事?聂奇苦笑一下,说等宋老大女儿回来我再看看。

  宋一耒听了就让司机去学校把她女儿接回来。

  等了没一会儿,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,接着一个背着书包、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一样的女孩走了进来,可有礼貌了,见人就打招呼。

  谭进滨在小公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眼手腕上带着的厄灵探测仪,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松了口气。这女孩身上根本就没有被厄灵寄生,看那个装叉的小子要怎么收场!

  现在,她已经做好看聂奇笑话的准备了。

  宋一耒说这就是她女儿陈诗馨,今年十三岁,让聂奇看看她身上有问题没有。

  聂奇眼神逐渐凝重,他发现这女孩身上真的有种异于常态的力量波动,十分隐晦,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,除此之外,聂奇还在她身上察觉到了另外一股异常波动,也就是说,这女孩身上至少寄生着两只厄灵!

  聂奇想不明白,陈诗馨才十三岁啊,而且那么瘦小,身上哪一点是可以给厄灵提供养分的地方?

  见聂奇不说话,宋一耒急了,问聂奇看出来什么没有?

  聂奇摇摇头说没有。谭进滨这下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,她说,宋夫人啊,你看我说的没错吧,连我们CID都发现不了,说明这厄灵根本就不存在,他一个穷学生要是能看出来了,那这CID的总局长还不如让他来当算了。

  别墅的佣人见到这一幕,也都小声议论起来。

  宋一耒脸色十分难看,钟楚却发现聂奇表情变了,知道他是看出什么来了,不过聂奇没说,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,钟楚对自己这个干弟弟还是很有信心的。她问聂奇准备干啥,聂奇回答她四个字――静观其变。

  陈诗馨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张成绩单,上面有个鲜红的一百分。她兴奋地举到宋一耒面前说,妈妈你看,今天的测验我又考了一百分哦。

  宋一耒只是扫了一眼,就把成绩单扔到地上:“一百分很值得你骄傲吗?不说整个NY市了,单就是你们学校能考一百分的都不知道有多少,考个满分你就很满意了?”

  陈诗馨有点委屈,嘴都嘟起来了,宋一耒看见了就皱着眉头问她今天的舞蹈课练完了吗?

  陈诗馨说练完了。宋一耒说练完了就快点练琴去,你这么懒惰钢琴十级啥时候能考过去!

  “可是妈妈,我……我作业还没有写完。”

  “什么,你作业还没写完?!”宋一耒瞪起眼,“这样你哪还有时间练琴啊!真是的,作业你不会在学校写再回来吗?四年级有那么大的学习量?我知道你想干啥,你是想用这个借口不练琴然后去玩对不对。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,我这么辛苦工作还不是为了你,你这个样子,让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。”

  陈诗馨还没说话呢,宋一耒却突然提高音量:“现在马上去给我练琴,练完再去写作业,写不完不准你睡觉!唉,老天哪,你这样子跟你那个死鬼老爹简直一个德行,我咋会生下你做我的女儿,连我自己都感觉很惊讶。”

  陈诗馨把头垂得很低,那鲜红的一百分仿佛化成了一柄尖刀,将这个十三岁女孩幼小的心脏狠狠剖开。

  她慢慢上楼,瘦小的身影格外让人心疼,聂奇感觉她身上某些黑色的东西就快要压不住了。

  四楼很快响起了琴声,聂奇听出来那是贝多芬的《悲怆奏鸣曲》。

  宋一耒说,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。我女儿身上,到底有没厄灵?

  聂奇觉得陈诗馨弹得非常好听,他小声哼着,将眼睛闭上又睁开,目光变得如鹰隼般锐利。

  “夫人,请耐心等待一会儿,你的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。”

  整个别墅安静下来,没有人再敢说话,只有钢琴激昂的声音在诉说着那悲壮的故事。

  突然,琴声停了,紧接着像是琴弦绷断的声音响起。

  众人下意识的往上瞅,四楼的玻璃墙壁也在此刻破碎。

  黑色的巨龙探出脑袋,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威严狰狞,巨大的吼叫声几乎要把人耳膜刺穿。

  黑龙张嘴吐出光线。巨大的能量在一瞬间释放,令整个别墅周围的空气立刻受热燃烧,进而被撕裂成扭曲的离子状态。

  光线扫过的地方,无论是家具还是地板直接碳化成灰。

  厄灵!

  三个CID职员大吃一惊,赶紧挡在众人身前。星转启动,他们周围笼罩着一层莹白色的光,好像被一群萤火虫包围着。

  光线划出一道夺目的直线,一端正中CID的光罩,然后迸溅开来。

  三个CID职员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。至于那团被莹白色光芒阻挡的光线,则全部被吸收中和。

  这里真的有厄灵,而且比预想中的还要强大!

  跟谭进滨一起来的女职员心里盘算着,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期,原本他们只是来调查的,现在却直接对上了厄灵。而且只凭他们三个,根本不是这头黑龙的对手。

  这只厄灵,至少也是A级!

  女职员知道自己得赶紧呼叫增援,但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发现聂奇好像一点也不受光线的影响。

  他就像是一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,恐怖到连光都要从他身边逃离。

  聂奇看见众人极度吃惊的眼神,对她们做了个弱爆的手势,然后踏上楼梯准备上四楼。

  那女职员赶紧出声提醒,说厄灵本体就在四楼,这时候上去就是找死。

  聂奇没搭理她,直接钻了进去。

  外面是狂风暴雨般的能量冲击,里面更是狂暴的涡流。

  聂奇周身被黑暗笼罩着,当这些连坦克装甲都能轻易撕碎的能量靠近他时,毫无意外都会被黑暗吞噬。

  聂奇很快找到一条蔫了吧叽的白蛇,还有蜷缩在白蛇身体里陈诗馨。

  她似乎睡着了,睡姿老实得仿佛即将下葬一样。无数黑色的气泡漂浮在她周身,聂奇伸手触碰。

  那是她的记忆,或者说是……噩梦。

  “你是要我表扬你吗?你跟我整这么多菜干什么?你以后想当一名厨师吗?真是搞笑,我们两个人你做这么大一桌子菜,现在看我们俩怎么吃啊,吃得完吗?家里又不是没有做饭的佣人,你现在首要任务是赶紧给我把琴练好,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
  那年陈诗馨十一岁。

  “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爸了?你见他干什么?你的监护人是我,我,不是他!你以后要再敢这样,就给我滚出去!真是的,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!”

  那年陈诗馨九岁。

  “你当然要听话了,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,至少要和我一样优秀。”

  那年陈诗馨七岁。

  ……

  黑色气泡还有很多,聂奇不再往下看了。

  他忽然觉得陈诗馨就像个小刺猬一样,只不过她永远把尖刺留给自己,把软软的肚子展现给别人。

  聂奇想起以前在青春风里读到的一首诗,作者是谁他已经记不清了。

  诗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:

 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,自己走不出来,别人也闯不进去。

 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,你不懂我,我不怪你。

  每个人都有一道伤口,或深或浅,盖上布,以为不存在。

  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,你不懂我,我不怪你。

  聂奇感觉自己读不懂陈诗馨的内心,虽然她只有十三岁,可聂奇连自己的内心都有点读不懂。

  人就是这样复杂的生物,一边不遗余力的憎恨,一边却总想着留一丝希望。

  黑色的气泡代表愤怒、委屈还有憎恨,白色则代表了爱。

  如今愤怒布满胸膛,爱却所剩无几。

  聂奇慢慢走向陈诗馨。黑色的巨龙虚影连接着她的脖子,那也就意味着,这不是寄生,而是共生。

  很少有人类愿意和厄灵分享身体,也很少有厄灵愿意和人类灵魂融合。

  可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却真是无比的发生了,在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身上。

  聂奇觉得很不可思议,他迟疑着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下定决心。

  聂奇再一次触碰那些黑色的气泡,这次他把自己也融了进去。

  “你害怕黑暗吗?”

  落日下的黄昏,荒凉的山顶,小女孩抱着膝盖坐在一棵老树下,把脸埋得很深。

  “小奇哥哥。”女孩抬头,竭尽所能地露出微笑。

  “不要叫的那么亲切,”聂奇十分冷淡,“我不是你哥哥,我们甚至才刚刚见面。”

  “哦,那好吧。”女孩目光黯淡下去,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猫。

  聂奇心里微微一动,似乎有些于心不忍,但他最后还是决定继续。

  “你是个单亲家庭对吧,你爸爸呢?”

  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
  “你爸爸肯定不爱你对吧?毕竟他都很久没来看过你了,想必他现在已经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,说不定还有个比你更可爱的女儿呢。”

  “才不是呢,是妈妈不让爸爸来看我。”

  “天真是蠢货的优点。你想想看,如果你爸爸真的想来看你,你妈妈能拦住他么?说到底,是他早就忘记你了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
  女孩脸上露出愠色,这正是聂奇想看到的。

  一个脓疮,如果你细心去呵护,它反而会长得很慢,可如果你狠狠心给它一刀,忍痛让里面的脓液流出来,伤口很快就会愈合。

  聂奇继续说:“你妈妈肯定也不爱你,不然怎么会逼着你练琴、跳舞?她就是故意要折磨你,因为你的存在让她感到失败。她无法接受自己跟那个男人有过一段婚姻,她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女儿体内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――那肮脏到令她发呕的血!毕竟你妈妈那么优秀的女人,再怎么想也不该有你这么一个平庸的女儿。”

  “请……请不要再说下去了。”陈诗馨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,可身体的颤抖却将她的痛苦和愤怒展露无遗。

  聂奇并不把她当一回事,“说真的,我认为你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,你妈妈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
  “别再说了……”

  “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,你妈妈一定会……”

  “我说别再说了!”

  陈诗馨抬起头,眉头紧锁,嘴唇咬出了血。

  愤怒压制了一切,黑色的巨龙仰首咆哮,喷出的光线变成了光束。

  玛德,那个混蛋在里面干了什么?!

  谭进滨大汗淋漓,那用以防御的光罩也隐约有了破碎的迹象。

  聂奇不紧不慢地起身,慢慢朝黑色的巨龙走去。

  他每走一步,周身的黑暗就愈发深邃。

  “那些愚蠢到极致的家长们,自以为是的安慰一切都是为了孩子,却不知道那强加在孩子身上的枷锁,只是自己当初不可触及的遗恨。”

  聂奇走到黑龙的脖子前,慢慢伸出手。

  黑暗在他手掌上凝聚,变成一柄十几米长的利刃。

  黑色巨龙察觉到危险,脖子快速往回缩,可聂奇已经把手举起来了。

  “孩子的天真,可不是用钱堆出来的。”

  黑色的利刃缓缓落下,看似轻飘飘的一剑,竟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切入了黑龙的身体。

  坚硬到连炮弹都炸不穿的鳞片像是豆腐一样松软,黑龙脖子的断面光滑平整。

  没有血流出来,黑色的巨龙就这么化成烟雾慢慢消散。

  “我斩断了你的愤怒,只希望下一次,它不要那么快生长出来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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