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咚!”
轻轻的拍门声响起,林一缓缓睁开眼。
火龟这一战实在消耗太大,以至于再醒来时,林一竟然有些分不清时间,只能靠着窗外的月色大体分辨是凌晨。
“你醒了吗?”
听到门外的女人声音,林一愣了一秒,点点头应了一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推开,只见席拉拎着一壶热酒走了进来。
老旧的四合院没有开灯,许是太久没人交电费了,席拉拽了几次墙上的电灯开关,却无法点亮。
好在修行者的眼睛,夜里都能明视,林一问道:“我昏迷了多久?”
“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。”
林一心中暗道:‘难怪刚刚一瞬间竟然不知何时何地......’
席拉自顾自走进屋,将手中的热酒递给他道:“喝点吧,暖暖身子。”
热红酒的香气传进林一的鼻子里,饶是他这般不嗜酒精的人,竟然也对那略微甜腻的气味有些着迷。
“好酒!”
几口灌下小半壶,林一感觉自己的身体热了许多。
“这里面......加了草药吧。”
席拉点点头道:“一些补气的草药,是我跟一位老中医学的。”
“真新鲜,圣堂教派的人,学中医。”
“圣堂教派又怎样?中医西医又如何?无论学什么,只要是对为主奉献有好处的事情,便是该学。”
林一对这些宗教信仰者的是非观一向有些嗤之以鼻,但他也不会否定别人的信仰,只当聊不到一起罢了。
“赛门怎么样了?”
“教宗比你强些,第二天就醒了,他已经跟青雅回公司了。”
“这就走了啊。”
林一皱皱眉,虽然他并不想跟这些斩鬼人有太多交集,但好歹也是一起拼过命的,不打声招呼就走总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席拉似乎看出了林一的想法,她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下,解释道:“这次行动,教宗跟青雅是完全违背公司意愿做的,所以不能让公司看出端倪。
尤其是教宗,他本身刚来观海市不久,根基未稳,公司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,哪怕肋骨还断着,他也得装作没事人一样尽快回去。”
“真辛苦啊......”
林一看了看窗外的月色,不由得回忆起赛门之前说的一些关于公司的话。
“所以你为什么没回去?”
“我还在休伤病假。”
林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毕竟自己打伤的人,前几天还是敌人,现在竟然坐在一起喝酒了。
“另外,我还有事找你。”
说着,席拉又倒了一杯酒递给林一。
“找我?”
林一仰起头一饮而尽,摇摇酒杯道:“所以这酒就是收买我的呗?说吧,啥事?”
黑纱的面罩遮掩,看不清席拉的表情。
“我想请你教我你的功法。”
林一愣了一下,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。
“不可能的,我家的功法是祖传的,不外泄。”
“我可以给你钱,我听说了,蓝小姐花了三百万雇你,我......我没那么多钱,但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,我家里还有套老房子没人住,都卖了大概能换个几十万......”
林一摇摇头道:“不是钱的事。”
席拉眉头紧锁,她犹豫片刻,端起酒壶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,而后径直站起身走到床边。
林一皱眉道:“你要干嘛......”
“我......我还有一样宝贵的东西,也能给你,只要你教我。”
说着,不等林一拒绝,席拉竟然自顾自的解开了衬衫的扣子。
“woc!”
林一咒骂一声,连忙抄起被子将席拉裹住。
“咳咳......那啥,席拉小姐,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席拉有些失落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......我很差劲吗?”
林一偷偷瞥了瞥,要说差劲肯定不是,常年的锻炼,让席拉的身形凹凸有致,朦胧的面纱下,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庞更是让人怜爱。
但这些不重要!
林一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席拉胸前道:“你为什么这么想学我家功法啊?就......就这样都在所不惜吗?”
席拉点点头:“我说了,能侍奉我主的便是该学的。
你的功法是我见过的同龄人里最强的,是那种不同层级的强大。
如果能学会这些,我就能......”
“就能什么?”
席拉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你知道赛门教宗来观海分公司想做什么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席拉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
但我能感觉到,教宗在下一盘大棋,他一心为我主侍奉,他的这盘棋,必然是为我主所献。
我......我想帮他,我本以为我的实力足够强了,但直到我遇到了你。
那天在学校里,我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那么近,我的生命、格雷的生命,其他弟兄们的生命,在你的拳头下仿佛都如蝼蚁一般。”
听到着,林一不好意思道:“那啥,那天是我失控了,没死人就好......”
席拉摇了摇头,自顾自说道:“可是强大如你,在火龟这种生物面前也无力招架。
短短几天时间,让我意识到了,曾经我在教会中学到的,不过是这世界的一角而已。
我需要你的功法,我需要变强。
唯有变强,才能更好的帮助教宗,才能更好的侍奉我主。
为了侍奉我主,我在所不惜,不论是钱财,亦或是......”
席拉低头看了看自己半解开的衬衫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林一叹了口气,愈发感觉这些宗教信徒的价值观真的跟他合不来,如果有人让他为了什么‘真主’献身,他一定先一拳把那人门牙干碎。
林一深知,作为教徒,虽然可以婚丧嫁娶,但随意的行为是决不被允许的。
换句话说,刚刚席拉想要付出的,不是单单一具肉体,而是这个西域女孩的终身。
可偏偏,林一讨厌麻烦。
“席拉小姐,你的想法我懂,你的决心我也看到了......一点点,但我真帮不了你。
且不说我不可能教你我家祖传的秘法,就算我教你了,没有这副手套你也发挥不出来威力的。”
“手套?”
席拉这才想起,上次学校大战,林一似乎一直戴着一副绣着金龙花纹的手套。
“那手套......能给我看看吗?”
林一本想拒绝,但一想到席拉如此这般,又觉得她有些可怜。
思来想去,林一还是将手套递给了她。
席拉将那副黑色的皮质手套捧在掌心中,闭上眼轻轻抚摸,似乎在感受气的流动。
“好神奇......明明手套没有任何气,但只是拿在手里,就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充盈。”
那手套似皮非皮的材质,透着一股刺人的寒意,但那金色的龙纹,又仿佛将寒意化作了涓流,缓缓流入掌心。
“林一,这手套也是你家祖传的吗?”
林一眼看着席拉死死的盯着手套,眼神中的炽热仿佛要喷出火来,他赶忙一把抢回手套收好。
“祖传的姐,你别想了,一个亿也不卖。”
席拉有些失落的望着林一的口袋,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,对不起,打扰了。”
说罢,她端起空酒壶准备离开。
谁知,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,只见蓝馨儿抱着一堆干柴,满脸灰土的闯了进来。
月色照进屋内,恰好打在席拉还未来得及系好扣子的胸前。
紫色的衬衣下,两片黑布犹如待放的花瓣一般挡在席拉的胸前。
蓝馨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两人,手中的干柴散落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