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此,此物的历史价值,还要再攀上一个台阶。
因为可以用它,来研究最近在网络上又掀起一波热度、且比一般遗址更为神秘的三星堆文明。
把玩了片刻,陈宇又从桶里,取出了第三件古玩。
一幅画,名为《骏骨图》,纵30厘米,横57厘米的元代纸本水墨。
作者龚开,是一位诗文书画都擅长的文人画家,山水画师法米芾、米友仁,人物、鞍马则学曹霸,亦能画梅、菊等花卉,是元代赫赫有名的大宗师。
龚开运用积墨法,以淡墨层层干擦马的肌肤,皴出阴阳和质感。为体现千里马有十五肋的特征,画家用墨笔勾勒,线条挺劲。
在处理马的身体部分和腿足关系时,画家采用浓墨的渲染手法体现出了马的瘦骨相和沧桑感。
用通俗的话来说,就是龚开明明画的是一匹马,却在他的艺术手法下,乍看上去,他画的是一副马骨。
这就非常诡异了。
画中的明明是一匹有血有肉的骏马,却仿佛一副耸人的马骨在那里伫立。
正是因此,此画方才得名《骏骨图》。
这种有趣的视觉错位,便是神奇的‘积墨法’使然。
而龚开又是‘积墨法’集大成的行家,这幅《骏骨图》又是龚开运用‘积墨法’作画的代表作,它的价值不言而喻。
由于任九州出逃,肯定不能拿大件的宝贝,所以他带出来、最后落入陈宇手中的,都是小物件,其中不乏金银珠宝首饰。
比如这件,金嵌珠宝圆花,直径七厘米的清代金镶宝石。
圆花是古代妇女头上的饰品,金质底托上镶嵌珠宝,中心为一颗大块的祖母绿宝石,外围嵌两圈小颗的祖母绿与红宝石,每圈各十五粒,宝石皆随形。
最外嵌一圈珍珠,共十六粒,且外围皆有可系缀的套环。
圆花中心及外圈宝石中所选用的祖母绿宝石号称“绿宝石之王”,它晶莹通透,碧如新柳,肉眼可见祖母绿宝石内部天然生成的包裹体,这些俗称‘蝉翼’的绵绺纹等天然杂质是其他宝石所少有的,更是人工制品所不能的。
可以说,尽管它是一件比较‘俗气’的首饰,但它世间独一无二。
陈宇在任九州出逃的携带的两个空桶里,找出了琳琅满目一大堆绝品古玩,几乎要看花了眼。
其中包括口径十六公分的唐代玻璃器,八瓣团花描金蓝琉璃盘。
这是一件用于佛教供奉的礼器,世所罕见。
它身上有发现时代最早的釉彩玻璃,也有具有明显石油帝国特征的琉璃器皿,采用了吹制、刻花、描金、釉彩等多种制作手法,美轮美奂。
显然,这充满异域风情的风格,是石油帝国的商人,经丝绸之路运来华夏的。除了本身的审美价值,它身为丝绸之路文化交流的见证,还有相当高的历史人文价值,可以用它研究几千年前中外不同的文化审美风格。
也有高三十七公分的元代珐琅器,掐丝珐琅龙耳瓶。
瓶盘口,束颈,颈两侧饰鎏金龙形双耳,垂腹,双层相叠圈足。通体以蓝釉为地,饰掐丝花卉纹。腹部正中做弦纹一道将腹部纹饰界为上下两部分,上部饰缠枝莲六朵,下部饰石榴、山茶花等各色花卉。足墙饰菊花纹。
底镌阳文楷书‘景泰年制’四字双行款。
细观瓶体,颈下部加套凸起的一周莲瓣装饰,其釉色同整体晶莹亮泽的釉色有别,上腹与颈采取了外加套的衔接办法,腹部的弦纹也是为契合上腹与下腹而加,可见此瓶之颈、上腹、下腹三部分是由元代旧器的局部拼接而成,瓶底款识也应为改器时后加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