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次争锋，不相上下。
围观的炼仙池天骄，一个个神色凝重地看着江寒。
江寒的表现，有点出乎了他们的意料。
本以为江寒很快就会败了，没曾想，江寒非但熬了下来，而且还打了一个平手。
看来此番的决斗，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精彩。
他们纷纷对江寒产生了兴趣。
这家伙，究竟是怎么修行的？才拥有如此变态的战力？
简直是不可想象！
冯毅负手站在一边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。
初次争锋，却要落入下风？他也知道戮神诀多半是暂时是对付不了江寒的。
他懂戮神诀，但是江寒何尝不懂得戮神诀呢？！
冯毅就这样站着，身体周遭旋转着一道道旋涡。
起初，那些旋涡很微型，但随着不断地旋转，逐渐庞大，到了最后，隐隐之间，有吞灭天地的迹象。
他跨步向前，整个身子，似一方宇宙黑洞般，具备了强悍的绞杀能力。
“轰！”
速度奇快，只是一瞬，冯毅就冲到了江寒的身边了，一只手掌快速掠出，伴随着螺旋旋涡。
咔咔的声音响起。
周遭流动的灵力气息，也被轰然绞碎，化作虚无。
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？
江寒眼睛微微眯，他拳头抡去，速度很快，如同一道流星，划破宇宙边荒一般，和冯毅硬撼在一起。
两者碰撞，迸射出了璀璨的火花。
螺旋旋涡无法斩灭江寒的肉身，反而被江寒崩碎了不少。
冯毅和江寒，谁都不让谁，一瞬间就轰击了上百回合，神光炫驰，波澜惊天。
江寒几次被击中，嘴角溢出鲜血，但冯毅也好不到哪里去，同样轰中一拳，虽然看不见血液，但却有骨骼咔咔的声音响起。
两人再度分开。
炼仙池的众人内心咯噔，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。
很多下赌注的武者心中暗叫一声不好。
遭了！
第一次争锋势均力敌，而第二次争锋，只是稍逊一筹。
本身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！
难道这小子，真的能以炼神境的修为，撼动合道境的天骄？
这不是一般的合道境啊！
而是古之合道。
熔炼了古之规则，补全自身之后的合道境界！
虽然还没有参悟出属于自身的场域，战力得不到真正的体现，但……那也是极致强大的了！
“呼！”
冯毅呼出了一口浊气，他冷眼幽幽地看着江寒：“我曾得一造化，不曾显露人前，只因为见过此术者，皆已死透了。”
说完，他的瞳孔逐渐升起了一轮红月！
江寒没有打扰，而是静静看着。
这是瞳术？
要知道瞳术向来难得，极为罕见，江寒只是听闻其传说，然而一直没有亲身经历过。
说实在的，江寒也想对抗一下，想知道传说之中的所谓瞳术，究竟有多强大?
有些东西，只是听闻有多强大，但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，就永远无法体会，永远无法寻出破解之法。
须自身度过，面临过，这有切身的体验。
这一刻，炼仙殿很寂静，炼仙池也很寂静，就连紫阳宗圣子，妖瑶池圣女，大衍宗圣子等，皆在投来关注的目光。
冯毅失踪的那半年时间里面，没有谁知道，他究竟得到了何等造化。
也不知道他究竟得到了什么！
只是知道，冯毅所得，绝不简单。
有人猜测，冯毅是误入了古之时空，和古武者坐而论道半年，交织最贴近古之时期的“至理”。
神游太古，恍惚一梦，半年而出，心境和感悟，早就脱胎换骨。
这是很多人的猜测。
至于此等猜测是不是真的，谁都不知道，只有冯毅自己知道了。
而今见到冯毅亲自施展瞳术，他们心生期待。
有可能，这是他们最近距离一次，体验古之奥义的机会！
一个曾误入太古，并且从其中走出来的古今传人，施展的绝妙大术，可遇不可求，每一个人都在心生期待。
说不准可以推敲古今差异，让他们的道行更上一层楼。
甚至有的天骄，身体颤抖，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此术，可推演你的所有过往，映照你所走过的所有路。”
冯毅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一双眸子变得越发之奇异了，闪烁着璀璨的幽芒。
江寒依旧不为所动，还是静静看着冯毅。
“别废话了，是神是魔，是马是驴，拉出来溜达一圈，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他一点面子都不给，但是冯毅没有半点的动怒。
和寻常不一样了。
以前？
早就暴跳如雷，大声吼碎日月山河了。
江寒神色凝重，看来冯毅确实是得到了一些造化。
否则不可能如此淡定的。
整个人气质淡雅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，只专注于攻杀。
“咻！”
瞳孔中的月光瞬间冲出，探射在江寒的身上，像是从宇宙边荒冲来一样。
那一股蛮荒，那一股枯寂和悲凉，是做不了假的。
当月光照射而来的时候，江寒的身后，被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。
然而……
这和一般的影子不一样。
一般的影子，是相对静态的，本体不动，影子则不动。
而江寒的影子，就大不一样了。
江寒的影子，是动态的，脱离江寒而存在。
“那影子在动！”
“影子还会自己动？难道这就是冯毅的瞳术？在映照此人的过往？”
“这就什么作用？”
很多人追问，他们屏住呼吸，大气不敢喘，静静看着。
江寒身后的影子病恹恹的，一副修为被废的样子。
他一眼就看出了，这是他初次修行的时候，修为莫名跌落。
此瞳术，真的在映照他的一切过往。
病恹恹的影子逐渐一扫颓态，身上冲出了好几条根骨之光。
觉醒根骨，踏足修行了。
与此同时，冯毅的身体内部，也隐约投射来了几道虚影，上面有淡淡的根骨气息。
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一幕，他们的心中忍不住惊讶，大呼此术的妖孽。
这是映照江寒的过往之路，然后夺取江寒一路走来的道果。
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术呢？
他们为江寒觉得可怜，同时自身也觉得毛骨悚然。
此术若是放在他们的身上，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？
好在，倒霉的只是江寒，并不是他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