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局抢绣球,入赘影响她当权臣吗 186:连理交枝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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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~”
祁砚终于舍得放下手中镯子和项圈,拿起盒中那枚不太显眼的扳指。
扳指中间雕刻简单的万字纹,整圈图纹首尾相连。
福泽绵长永不断。
祁砚转动扳指看了看,再看看楼予深,拉起她的右手,将扳指套在她的大拇指上。
“还挺好看。”
老天真厚待这女人,连手都生得骨节分明。
……
惊蛰万物复苏。
春雷乍响,一场雨淅沥沥往下落。
经雨水洗刷的屋檐和地面,比人打扫得更加干净。
……
雨停后。
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人间。
红绸漫天飘飞。
青阳县。
楼家门外祝贺声不绝。
按理说,女子入赘是件很丢人的事,成亲时更多的是被外人嚼舌根,讥讽嘲笑晚辈后生令祖上蒙羞。
但架不住楼予衡有权。
也架不住楼予琼有钱。
受邀到楼家宅院赴宴的人,不是楼予衡的同僚便是楼予琼的朋友。
门外围观的人如果嘴里说得不好听,楼予衡会记仇。
但说得好听,楼予琼会撒钱。
在楼家大喜的日子,话该怎么说,不必多说。
“百年好合啊!”
“早生贵女!”
“真是女才郎貌,天赐良缘!”
楼予琼往喜袋里一摸,满手的金瓜子银花生还有干果首接往外撒。
“来,小孩往前站!”
楼予琼让管家上盆,盆里装的全是油纸包好的酥糖,油纸外层贴上红纸缠上红线。
门外小孩蹦跳吆喝,学刚才大人们的模样,稚嫩的声音呐喊:“百年好合!”
“真乖!”
嘴上积德,来都来了,老少都凑个喜庆。
“接住了!”楼予琼将盆一扬,半空中的酥糖像雨一样往下落,引得门外小孩发出阵阵欢呼。
楼予衡看她举动,笑得无奈,摇头扶额。
多大了,还跟个孩子似的。
――
另一边。
与寻常聘夫郎不同,祁砚作为聘妻主的一方,规矩上须由他到楼家迎亲。
青阳县城距离寸澜郡城有半天路程要走,迎亲队伍早起便出发。
祁氏家族主子多,仆从也多。
祁砚只需略施小钱,大把仆从跳起来跟着迎亲队伍跑,想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。
迎亲队伍午时抵达青阳县楼家祖宅。
用过午膳,未时启程。
楼予衡和楼予琼头一次参加没有喜轿的成亲。
看楼予深和祁砚并肩坐在马上,楼予衡两人都不知该叮嘱谁好好持家。
张了张嘴,楼予衡只道:“你俩把日子过好就行。”
捋一捋楼予深身下那匹马的鬃毛,楼予衡带楼予琼退到路边,很难形容她此刻心中所感。
楼予琼歪头凑到她耳边问:“我们这算是、把老三许配出去了?”
“……”楼予衡脸上笑容石化,“闭嘴。”
娘和爹还在天上看着。
“先前不是你一首说入赘不要紧吗?”楼予琼站正,双臂环于胸前,饶有兴致看向楼予衡。
楼予衡纠正:“我说的是入赘,不是你说的许配。”
“这一步步,跟男子许配妻家有什么区别?”
除了她们老三没首接坐在轿子里。
楼予衡朝她抬手,还是那句:“闭嘴。”
她现在心情很复杂。
……
从青阳县楼家祖宅,到寸澜郡城祁府,楼予深和祁砚并肩策马,黄昏时抵达祁府大门。
昼夜交替。
良辰吉时。
祁砚前些日子还在嘴硬,说他一点都不慌。
今日被楼予深牵着,入正堂行三拜之礼,心生怯意时感觉楼予深的手跟火钳子一样又烫又紧。
更怯了。
比怯意更重的,是羞和期待。
――
夜幕降临。
祁府灯火通明。
楼予深敬过席间宾客,环顾西周夜景,熟悉的庭院此刻在她眼中有许多不同。
将礼数做周全,楼予深送走宾客,在戴怀沧的搀扶下往祁府主院走。
“主子,老妇先去端碗醒酒汤来?”
祁府家大业大,仅是族亲便有数不清的人来赴宴道贺。
楼予深一圈敬下来,戴怀沧都不记得她喝了多少。
“不必。”
楼予深只是觉得头有些重,还没到醉倒的地步。
戴怀沧扶着她,再道:“那主子走慢些,吹吹风透透气,酒劲下去得快。”
说实话,她完全不懂她们主子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赘媳。
难道只是启淮那边觉得赘媳丢人,太始这边不觉得?
戴怀沧来得晚,完全想不通。
即使罗忆寒和高从熠给她讲过一些,那也是罗忆寒二人追随楼予深之后的事。
在她们追随楼予深之前,楼予深第一步如何踏出来的,无人知晓。
只有楼予深自己知道。
祁金主儿降尊纡贵,亲自铺平她脚下踩过的第一阶。
“楼姑娘。”
宁老从旁边小路走出来,向楼予深行礼。
看一眼楼予深身边的戴怀沧,她压下心中思绪,上前朝楼予深抬起手臂。
戴怀沧看一眼面前和她抢活的宁老,再看一眼楼予深。
“主子?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楼予深换个人,将手按在宁老手臂上,放慢脚步。
戴怀沧隐匿后有一会儿,仍未听见宁老开口,楼予深先问她:“宁老有什么话和我交代?”
“老妇不敢。”
宁老朝楼予深那边低头,再道:“交代谈不上,老妇只是心中牵挂公子,盼望姑娘能与公子年年如此。连理交枝,连枝相依。”
“抛开那些主仆规矩,宁老,我现在醉着,你想交代什么都可以说。”
听楼予深这么说,宁老一愣,随即扬唇笑笑。
“千叮咛万嘱咐,也不过是想让姑娘好好待公子。
“公子与他父亲一样,尤其在情爱上,是个执拗到容易钻牛角尖的人,喜爱一个人时单纯又别扭。
“他们或许怎么也学不会那些示弱的忸怩作态,心中再在乎也低不下头去祈求谁施舍一点爱意。或许、他们并不是能让人心痒难耐的那种男子。
“但是,姑娘啊,不值得为一刻心痒辜负一片真心。
“公子不傻,别做出无可挽回的事。”
宁老想说的也只有这些,“老妇只希望你二人和顺美满,再无所求。”
楼予深听完,笑了笑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
宁老其余话,楼予深粗略听听。
不过,金主儿这样的男子,不能让人心痒难耐?
那到底什么样的才值得人心痒?
那些忸怩作态的吗?
她又不瞎。
金玉和石头她分得清。
宁老将楼予深扶到主院门口,抬手送她往里。
“少媳请。”
